25年前，小豆子程蝶衣在《霸王别姬》的故事里拔剑自刎，从一而终；10年后，饱受抑郁症困扰的张国荣从文华酒店24层纵身跃下，身死。人们从错愕唏嘘到怀念追忆，转眼之间，已是15年。直到今天，我们仍然在纪念张国荣，因为我们从未停止被他打动。
最喜欢你的那首歌《当爱已成往事》，失恋的时候听一听，最能安慰受伤的心。
虽然很多年过去了，依旧喜欢这首歌。
4月1日，愚人节你跟我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：
忘了痛或许可以
忘了你却太不容易
你不曾真的离去
你始终在我心里...
——纪念张国荣，
-01-
1956年9月12日，张国荣出生于香港湾仔，
可是很少有人知道，张国荣的童年是极其的孤独。
他出生的时候，家里最小的孩子都已经八岁了，
等他稍微长大时，八哥已经到了出去和街头老哥们混的年纪，
最大的大姐都二十几岁了，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。
“那个时候，大姐和二姐最投机，
五姐和六姐年龄相当，
七哥和八哥在一起玩。”
于是，最小的张国荣，
就成了家里唯一的一个“孤独的小孩”，
张国荣的父亲是香港著名富商，
经营好莱坞潮流服装，家境很殷实。
父亲生意繁忙，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张国荣。
张国荣6岁那年，
有一次他去爸爸的办公室，
恰巧碰到几个叔叔伯伯，
长辈们打趣道：“仔仔，爸爸有没有请你喝茶？”
“喝茶”是广东人的说法，边饮茶边吃点心，
与其说是一种饮食习惯，其实是一种相处方式。
“爸爸请孩子喝茶”其实寓意一种父子天伦之乐。
张国荣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：
“我们不认识！”
而张父听到这样的话，竟然没有反驳，也没有生气，
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。
“其实我倒是希望他生气，
他生气，我还会开心，因为至少说明他是“在乎我”，
但他没有反应。他根本不在乎我。”
是的，一边缺乏父母的爱，一边缺乏兄弟的情，
可以说，张国荣孤独的童年给他造成了一生的“阴影”。
-02-
没有人知道，其实
母亲潘玉瑶与张国荣的关系也形同虚设
有一张旧照，是张国荣五岁时和母亲一起拍的，
张国荣坐在汽车上，傻笑着看着前方。
潘玉瑶穿着旗袍，冷冷的眼睛注视着前方。
“母子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，
也没有眼神交流，看起来像陌生人之间的合影。”
这种冷漠的关系，一直延续到张国荣母亲去世，
张国荣三十二岁那年，母亲年迈，
他把母亲接到自己的公寓里。
但母亲与张国荣却生疏得让人心寒。
就连母亲上个厕所，都要小心翼翼地问：
“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啊！”
可以看出，母亲对张国荣是极度缺乏爱的照顾才造就了今天的陌生。
兄弟姐妹的疏离，父母的冷淡，
张国荣的童年如此陌生，如此孤独，如此冰冷，
有一次张国荣接受采访，记者让他回忆童年，
他说：“没什么值得我去记得，没什么值得我去留恋。”
童年时期遭受的孤独、冷漠，
这些东西像刀子一样永远扎在张国荣心里，
终其一生，他也没有摆脱这层心理阴影。
即使他的人生如此艳丽，即使他拥有无上荣耀，
但他至始至终，都是个悲剧者，
永远在这浮沉的世界寻找依靠，
但至始至终，都没有找到。
以至于最后选择孤独的离开...
-03-
1977年，张国荣凭借《AmericanPie》正式出道，
随后就签了宝丽金唱片公司，
当时，公司为了捧新人，
同时，也为了试探市场，出了一个合辑，
里面都是新歌手的作品，每人一首。
张国荣唱的歌曲名叫《ILikeDreamin’》，
可是一发行，恶评如潮。
用户们评论即刻薄又充满敌意，似乎要把他打入万丈深渊，
“这声音又尖又细，听着跟小鸡一样。”
年轻的张国荣，第一次出道，缺乏经验，可是用户却不会在乎他的任何感受。
还有一次，张国荣去沙田演出，
他为了配合热辣的台风，
把自己的帽子扔到观众席，
希望拿到的人可以珍藏。
结果帽子很快又被观众扔回了台上，
顿时引发一阵哄笑，笑声很刺耳。
当时张国荣脸色铁青，眼睛都直了。
而他发行的个人首张专辑《Day-Dreamin’》，
更是被唱片店以一元钱的价格进行甩货。
张国荣的事业跌至谷底。
市场冷淡，观众苛刻，没有人认可他。
“我没有做错事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”
唱歌如此，影视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那一年，张国荣拍了一部喜剧片，
脱胎于《红楼梦》，制片公司片酬给的也让人难以拒绝，
张国荣心动了，答应了。
结果到后来才发现，这是一部三级片。
张国荣非常愤怒，想立刻罢演，
但有人告诉他，制片方人脉很厉害，
有黑道背景，
如果直接撂挑子走人，代价惨痛。
那个时代的香港，和警察一样强悍。
张国荣硬着头皮拍完了。
后来上映没几天，电影就被禁了，
不明就里的观众把气撒在张国荣身上，
那一段时间，张国荣的形象几乎遭到毁灭性打击。
梦靥接二连三，让张国荣甚至想放弃做演艺。
“但是我不做演艺，我又能做什么呢？”
张国荣想放弃，但他无法放弃，
因为他没有选择，唯一的选择，就是继续走下去。
“幸运不肯轻招手，我要艰苦奋斗；
努力不会有极限，若失败再从头；
现实欺弄不担忧，我要跟它决斗；
挺着胸对抗命运，用力握实我拳头；
成功不会骤然降，喝彩声不想白白承受。”
-04-
真正让张国荣爆红的是一首摇滚快歌《Monica》
在当时，这首歌创下了香港唱片销售的新记录，
一上市，立刻以破竹之势席卷整个香港大街小巷，
1984年，《Moncia》更是接连夺得十大中文景区将和十大劲歌金曲奖，
张国荣捧着梦寐以求的奖杯，终于扬眉吐气。
此后，张国荣像开挂了一样，
在香港乐坛越走越顺，越走越远，
第二张专辑《为你钟情》找来了黄霑填词，
一发布就被抢购一空，
同时席卷各大音乐奖项，
赞誉声波涛汹涌般席来，
乐坛突破之后，又投入影视。
从《柠檬可乐》到《鼓手》，
再到与梅艳芳联合出演的《缘分》，还有《倩女幽魂》，
再到助他登上实至名归的大师级表演艺术家的《霸王别姬》，
张国荣一步一个脚印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。
尤其是《霸王别姬》，
它至今仍然是唯一一部在法国戛纳电影节拿下大奖的华语电影，
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，妖娆妩媚颠倒众生，
由皮至肉，由骨至髓，
绝对完美地塑造了程蝶衣这个角色：
那低头颔首的微笑，
那由皮到骨的绝美，
那倾倒众生的蹙眉，
那令人心疼的叹息。
“哥哥不像是在演程蝶衣，哥哥就是程蝶衣。”
《霸王别姬》一举把张国荣由一个戏子，
抬上了大师级表演艺术家的行列。
这是他的巅峰。
-05-
但站在巅峰的张国荣，依旧孤身一人。
他的感情路比他的事业路还要艰难。
由于小时候被父母冷漠地对待，
张国荣对婚姻天然的缺乏信任：
“如果相爱，没有这一纸婚书，
一样可以过得很好；
如果不相爱，有这一纸婚约，
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梅艳芳和张国荣曾经是最被人们看好的一对，
有人说，张国荣就是男版的梅艳芳，
梅艳芳就是女版的张国荣，他们的处事态度、人生轨迹，都非常像，
他们都有才华，有梦想，
惺惺相惜。
“他们俩的关系，即使十年不见，也不会更改。”
梅艳芳曾经对张国荣说：“如果到了四十岁，
我未嫁而你未娶，咱们就在一起好了。”
张国荣回复道：“你痴线啊！”
后来，很久之后，在一次电视节目录制中，
张国荣说：“记得你曾经对我说，如果你到了四十岁还没嫁出去，
就让我娶你。我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。”
原来，有时候，拒绝，是更好的成全。
除了梅艳芳，张国荣谈过几次恋爱，
但都无果而终。
一方面，他极度渴望爱情。
“春天该很好，你若尚在场，
初春中的你，撩动我幻想。”
但另一方面，他又似乎不敢触碰婚姻，
“结不结婚，已不重要。”
而到最后，张国荣才告诉世人，
自己久久未婚的真正原因：同性恋。
张国荣与唐鹤德相识于一九八二年，
当时，一个26岁，一个24岁，
一个是歌坛新秀，一个是性情中人，
少年裘马，衣履风流。
两个人自然而然相爱。
其实唐鹤德，是一个很好的恋人，
他非常爱张国荣，也非常照顾他。
唐鹤德原本在一家银行工作，
和张国荣一起曝光之后，太多人指定要求他办理业务，
最后唐鹤德辞职了，
辞职当天他的一个同事让他拿哥哥的签名，
他没有拒绝，反而笑着和其他同事说如果想要哥哥的签名就要抓紧机会了。
在张国荣患病的时候，唐鹤德一直照顾着他，
患病的张国荣脾气有时会不好，
像任性的小公主一样，而唐鹤德一直包容着他。
唐鹤德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，脾气很好。
张国荣离世那天，即使还有很多记者穷追不舍地访问他，
他也没有很生气，而是很耐心地和记者解释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，
没有出现问题，
是港媒一直在造谣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。
有记者问他，他此刻是不是特别爱张国荣？
他反问记者，这一刻？你问我这一刻？
在张国荣离世之后的七天，
唐鹤德坚持每晚都会去守着张国荣，每次眼睛都是肿肿的，
整个人很憔悴。
当然，张国荣也非常爱唐鹤德，
虽然期间有分分合合，
但每一次，张国荣接受采访，
被问到另一半时，
张国荣脸上都是很幸福的模样，
有一次，张国荣为一个杂志拍摄封面，
本来已经拍好了，
但因为唐鹤德送了他一枚新戒指，
张国荣执意要重拍，
特地露出了那枚新戒指，
“是谁那么慌，
剪破四月的时光？
飞鸟和别姬都碎在镜子里，
谁刻过你的手掌？
宠爱画得那么长那么长那么长，
给我个信仰，
永把当年情不忘，
在人间在天上还是你我一生中最爱。”
-06-
可是，我们依旧往往没想到，
2003年4月的一个晚上，
一个身影从香港东方文化酒店的24楼坠下，
像一片落叶一般，
在风中摇晃几转，
砰地一声掉在地上，满地鲜血。
后来，人们才知道，这个人，就是张国荣。
因为抑郁症发作，无法控制，
张国荣选择了。
或许，有一种人，生来就注定是一个悲剧，
即使人生艳丽，在别人眼里拥有无上荣耀，
但这仍然不足以让他从悲剧的人生中解脱出来。
他的气质是悲观，是颓废，与生俱来，深入骨髓，
有着极强的感染力，仿佛你看他一眼，
就会被瞬间吸进去。
就像《霸王别姬》里，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，
一个眼神，动人心魄，
而能把程蝶衣演得如此逼真，也只有张国荣了，
因为他们俩，都是同一类人。
很难说张国荣的悲剧和他的童年没有关系，
正是因为童年遭受的冷漠，
让他这一生都没有安全感，
都难以彻心彻底地将心交给某一个人，作为依靠，
但童年的父爱母爱的缺失，
又让他不得不去寻找这样一个依靠。
人世浮沉，风雨飘摇。
也许在别人眼里，他是一艘巨舰，
但在自己心里，他其实是一艘小舟，
他拼命想找到自己的彼岸，
一直找，一直找，一直没有找到，
他放弃了，沉没了，远去了。
我们怀念他的十二少，宁采臣，程蝶衣，阿飞，
欧阳锋，阿占，何保荣......
15年过去了，张国荣从一个时代的传奇，
他曾为离去……
每逢这一天，怀念你，已经成为了一种仪式，
纵使父母不爱你，总是兄弟姐妹不爱你，
我们依旧爱着你，不管是10年还是20年...
胡理精说：
你是否喜欢过张国荣，或者喜欢过他的某一首歌呢？
今天，我想再听一遍《当爱已成往事》，也祭奠曾经失去的初恋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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